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耗資2億拼湊台灣的容顏，專訪《斯卡羅》導演與特效總監，一窺史詩場面的幕後製作

By 映CG InCG Media 2021-09-11 2021-09-11 12:27

耗費 2 億的公視史詩旗艦劇《斯卡羅》，於8/14正式首播，改編台灣重要文學鉅作《傀儡花》，由《一把青》原班人馬製作，並找來由吳慷仁、温貞菱、黃健瑋、周厚安、黃遠、雷洪、夏靖庭等實力派演員出演，可說是今年最重要的台劇之一。映CG 在特別專訪導演曹瑞原與視覺特效總監嚴振欽，一起暢聊拍戲與特效製作的幕後。

最完整的特效製作流程，都在映CG數位影像繪圖雜誌 9月號/2021 第48期，本篇節選採訪部分內容。

曹瑞原 / 導演

早年擔任過攝影師，拍過許多紀錄片，後來投身影視創作，改編許多台灣在地經典小說，打造膾炙人口的電視劇，並多次獲得金鐘獎的肯定，其代表作為《孽子》、《孤戀花》、《一把青》、《斯卡羅》

嚴振欽 / 視覺特效總監

2007 年起擔任導演、製片、美術，視效等工作，參與多部影視前期與後期製作，2009 年首次擔任電影特效總監，2010 年進入中影，參與《賽德克巴萊》、《KANO》等多部電影後期製作，2014 年開始獨立接案，2016 年成立 DCraft Studio 罡風創意映像有限公司，是一家主打視覺創意和製作整合公司，擅長在有限的條件下，發揮創意結合電影美學來設計畫面。代表作為《一把青》、《魂囚西門》、《極道千金》、《斯卡羅》

母親的容顏，起於挖掘在地故事，感受多元文化之美

原作為台灣開創歷史尋根的重要文學鉅作。直到今日，不論是影視還是文化產業，對於台灣這份土地的描繪，多在日治時期後。對於日治前的歷史非常模糊。於是《傀儡花》為台灣文化尋根開了第一槍，以「羅妹號事件」為核心，描繪了台灣 19 世紀的漢人與原住民，如何夾在清朝與外國勢力下求生存，導演曹瑞原也強調：「《傀儡花》內容非常觸動我，因而想要將其改編成影視作品，畢竟台灣需要拼湊孕育我們的這片土地－『母親』的容顏。也透過拼湊『母親』的容顏，才能了解自己是誰，而《斯卡羅》就是這片拼圖的其中一塊。」

由於現今對歷史文化的不熟悉，許多人忽略了這片土地蘊含的多元文化價值，所以導演希望透過多元族群的角度，挖掘那個時代的故事，並藉由戲劇化的改編，讓觀眾能更仔細地去認識，我們腳下這片土地、這個島嶼擁有的文化資源。導演受訪時感嘆：「這些文化美景、自然景觀都是幾百年來世代交流、兼容並蓄而誕生的美麗遺跡。因此希望藉由影視作品讓這些文化綻放，傳達多元包容的核心價值，呈現給台灣的觀眾，甚至給全世界的觀眾看。」

點出台灣共同需要討論的命題，抱持感激的心創作

導演也不諱言地表示，《斯卡羅》影集播出後，一定會遇到很多責難與討論，畢竟在畫面上它呈現眾人都難以想像台灣模樣，在故事上也呈現多方視角的真實，所以必定會有歷史性、政治性、意識形態性的言論，但他也告訴團隊不要自責，畢竟《斯卡羅》僅是第一步，唯有虛心接受，包容不同觀點，之後的創作者才有機會逐步去架構出各種時代的台灣。他也透過提案階段，與評審分享的言論，回應這些可能帶來的討論，他當時說：「這部劇能不能被接受、能不能引起廣大的迴響，不僅是靠影像技術與專業研究，最重要的是『創作者的態度』，必須帶著崇敬、虔誠的心，感謝曾經來到這個島嶼上各個族群、以及幾百年來駐留在島嶼的眾生靈。懷抱著對這些歷史、族群、生靈的感激，才能順利地完成富含多元文化的影像創作，這是我們在創作《斯卡羅》，一直保持的態度與觀念。」

沒有人能透過一部影集，就呈現出當時歷史的全部樣貌。我們只希望藉由改編，展現戲劇張力，讓《斯卡羅》能夠吸引觀眾。透過這些小人物的故事引起正反雙方意見，讓台灣人思索這片土地的發展脈絡。
by 導演曹瑞原

看不見的特效，默默幫助戲劇更加真實

《斯卡羅》視效製作超過百人參與，在有限的時間內，製作了約 800 多顆特效鏡頭，幾乎包含了所有常見的特效需求，像是數位替換、CG 場景延伸、動物特效、群體特效、CG 物件放置、火煙特效、海水模擬等。特效總監嚴振欽笑著說：「儘管觀眾察覺不到特效的存在，卻是特效量非常龐大的一部劇。」

時代劇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還原當時的城鎮、聚落景象，而《斯卡羅》從美術到特效製作一點都不馬虎，不僅團隊大量蒐集文史資料，透過劇本描述去建構當時的村莊，還必須在預算限制下，以各自的專業完成理想的畫面效果。導演解釋：「《斯卡羅》美術總監非常擅長實景搭設，所以大部分人類聚落場景依舊有搭設實景，例如府城、琅橋十八社、社寮，並且遵照古法蓋了100 多棟建築，且在製作過程經歷五個颱風也沒有壞，這在台灣是非常浩大、完成度非常高的工程。」而實景以外的畫面就透過特效去做場景延伸，值得一提的是，府城、柴城、打狗等其他地點則是因為規模較大，所以有做全 CG 鏡頭，特效團隊遵循文史資料以及現場實景搭設的比例與燈光，在3D 環境重建如那個時代的建築。嚴振欽也提到，像是柴城、府城等不同地方的建築工法也會不同，但實景可能只搭設一兩種，所以會利用特效去搭建5、6 種以上不同工法的房子、多種道具與人群，讓場景看起來更有說服力。

現在台灣就是缺乏一個保留歷史場景的建築法，才能讓這些因拍攝而搭建的美術資產有更多利用價值，它可以變成觀光、教育、文化遺產，也能開創台灣歷史劇的發展，能累積非常可觀的產值。
by 導演曹瑞原

運用影視拍攝手法與特效，展現自然生命的靈性

雖然正劇運用很多不同特效，去打造 19 世紀的台灣生活景象。但最令嚴振欽最印象深刻的還是在前導預告出現的最後一場戲，蝶妹躺在溪邊與精靈鹿相遇的畫面，不僅要挑戰 CG 動物的擬真度，還要去建立整個場景的氛圍，畢竟這場戲代表了《斯卡羅》核心精神，故事與特效創作是密不可分。而導演則認為，幾乎每一場戲都非常印象深刻，因為處處充滿挑戰。由於本劇有大量的臨時演員，要在短時間內讓臨時演員進入狀況非常困難，加上每場戲不同族群要做的事情都很不同，這必須仰賴導演組的調度能力以及現場的應變能力。

其中一場臨演眾多的戲，就是開場壯闊的羅妹號船難事件，導演也與我們分享開場戲的氣氛經營。他表示：「一開始透過各種遠景拍攝，展現台灣的土地之美，甚至包含原住民傳統文化。然後拍攝小孩子在海邊無憂無慮，開始醞釀美景下的危險氣氛，接著透過風吹草動，生物的靈性，將氣氛運醞釀到最高點。再來，就是事件的發生，外來的船隻進來，部落的人感受到外來的侵犯，殺戮一觸及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