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殘句線索》：神祕失蹤的丈夫留下簡短字條，一行字只寫著「保護她」

By 春天出版 2023-04-25 2023-04-25 16:20

春天出版社

文｜蘿拉戴夫

譯｜吳宗璘

如果陌生人來訪，你打開了家門……

你在電視上老是會看到這樣的情節。有人敲你家大門，然後，站在另一頭的人講出了改變一切的消息。電視上出現的通常是某位警察牧師或消防隊員，也許是某名身著制服的軍官。不過，當我開門的那一刻—當我發現我的一切即將風雲變色的那一刻—這位信使並不是警察或身穿漿挺長褲的聯邦調查幹員，而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，身穿足球隊制服，護脛啊什麼的一應俱全。

「是麥可斯太太嗎？」

我遲疑了一會兒—當有人詢問我身分的時候，我通常都是這種反應。我是，也可以說不是。我從來沒有改名，在我認識歐文之前的那三十八個年頭，我一直是漢娜．赫爾，我也看不出之後要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必要性。而我和歐文結婚一年多了，在這段時間當中，不論別人怎麼喊我，我已經學會了不要去糾正別人，因為他們其實只是想知道我是否是歐文的妻子。

這名十二歲小孩想知道的當然是這一點，既然這麼說，我就得解釋為什麼我這麼篤定她是十二歲，在我的一生當中，幾乎都只是把人粗分為兩類：孩童與成人。而我的改變都是因為這過去一年半的累積之賜，多虧了我丈夫的女兒：貝莉，目前正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十六歲。說來都是我的錯。第一次與充滿防衛之心的貝莉見面的時候，我說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，這應該是我有史以來犯下的最嚴重疏失。

應該是第二嚴重才是。最可怕的應該是我後來還企圖開玩笑打圓場，我自己好盼望別人誤會我的年齡，以為我比較年輕。雖然，我現在已經比較知道狀況，千萬別想跟十六歲的人開玩笑，或者，其實根本就不該多話，但貝莉自此之後就對我興趣缺缺。

還是回到我這位十二歲的朋友吧，她站在門口，身體重心不斷在髒兮兮的釘鞋之間游移。

「麥可斯先生叫我把這東西交給妳。」

然後，她伸手把它塞到我面前，手心裡有一張摺好的黃色拍紙簿紙頁，上方是歐文的筆跡，漢娜。

我接下那張摺好的字條，與她四目相接，「抱歉，」我說道，「我應該是漏聽了什麼吧，妳是貝莉的朋友嗎？」

「誰是貝莉？」

我也不覺得她會說她認識貝莉，十二歲與十六歲之間相隔的距離一整座海洋。但我就是兜不起來。歐文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？他和這個女孩又有什麼關係？我的第一個念頭是貝莉出事了，歐文無法抽身。不過，貝莉在家裡，和平常一樣躲著我，震天價響的音樂（今日精選：《美麗傳奇：卡洛．金音樂劇》）從樓上一路傳下來，它的副歌不斷在提醒我，她的房間不歡迎我進去。

「抱歉。我有點搞不清楚這怎麼回事……妳是在哪裡看到他的？」

「我在走廊上的時候，他從我旁邊跑過去。」

我當下一度以為她指的是我家的走廊，就在我們的正後方，不過，這說不通。我們住在灣邊的某間水上屋，通常大家稱之為船屋，但在索薩利托有一整個社區都是如此，足足有四百間之多。這裡全是水上屋—我們的人行道是碼頭，家中走廊就是客廳。

「所以妳是在學校見到了麥可斯先生？」

「我剛剛就說過啦。」她看了我一眼，意思就是不然呢？「我和我朋友克萊兒正準備要去練球，他請我們要轉交這東西。我說我得要練完球之後才能過來，他說沒關係，然後又把妳的地址給了我們。」

她又揚起了另一張紙，彷彿當成了證據一樣。

「他給了我二十塊美金。」

她沒有緊捏著那張鈔票，也許她以為我會把它收回來。

「所以……他說他手機壞了？」

她回我：「我怎麼知道？」

然後，她手機響了—或者，應該是我以為是手機的東西，等到她從腰際取下之後，我才發現那是看起來比較像是某種高科技的呼叫器。呼叫器時代又回來了嗎？

卡洛．金的樂聲大作，高科技的呼叫器。這可能是貝莉對我沒有耐心的另一個原因，我對於青少年事物的世界真的是一無所知。